星期四的約會美得如同一場夢。
從中央騎車去銘傳大學接人,車況不佳,我晚了整整半小時。遠遠的我便望向一個纖瘦男孩向我走來,穿著與我相同的鞋款,這是我們前一晚說好的小默契。
隨後往義式餐廳出發。晚餐的食物好吃,價格平價、裝潢富有情調,我盯著對座男孩的眼睛看得入神。
步出餐廳,在過馬路之時我微微勾住男孩的小指,在諸多人群往來之間,他回握的力道是按那樣淡然且令人安心。
山腳有一家咖啡廳名為海灣星空,觀海、看飛機、落日、夜景皆有其獨到之處。晚風料峭,我與男孩相偎,看遠方燈火亮燦,紅色的殘月如鉤,飛機川流不息,一抬頭,北斗七星清晰羅列,與盈盈燈火遙相輝映。在夜色掩護下,雖有其他客人在側,男孩的唇是這般柔軟地令人留戀。
今晚太過美好,捨不得就這樣結束,我於是邀男孩回外宿多渡一晚。夜裡是相擁而眠的,他散發的潔淨氣味令人癡迷,我們相濡以沫的是相同的牙膏氣味。當下的我很幸福,覺得終於再次有個人值得我付出,雖然我們認識不長,我還是問出口了,那句「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?」。「可以],他這麼回答。
這一夜睡得有些不安穩,我想是因為我正重新習慣有另一個體溫的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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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一早,吃完早餐後便送男孩返家。男孩並不是個多話的人,但雙魚座的直覺一向很準,我覺得他好像藏了什麼在心底不說出口。
在他跨下機車後座的時候,我在他眼裡看不見一絲離情,我只當我犯傻,他昨晚才說喜歡我的阿。然而疑懼的感覺陰魂不散,我終究還是發了簡訊希望他有話要告訴我。
「對不起太快給你承諾,我們先慢一點當朋友好嗎?」他這樣回覆我的。
你們知道,天堂與地獄只有一句話的距離嗎?
朋友或多或少還可以當成,但我想,情人是絕對無望了。這一整天,我真的覺得好難過好難過,一股無以名知卻熟稔的異物感哽在胸腔,壓逼得難受。我認出這是三個月前,那種被拋棄的感覺又回來了。我很想哭,但我擠不出半滴淚水,極力隱藏自己即將勃發的怒氣。
我覺得我好挫敗,我好爛我不夠好,為什麼每次拿一顆真心卻總是被人捧高後摔在地上。而結局,結局總是「對不起」三個字,但天知道我有多恨這三個字!!!
如果不確定的話,就不要給我作夢的空間,不要有曖昧的餘地讓我去想像。What hurts the most is always the anticipation and the imagination.
我不對那個男孩生氣,我也不恨他,因為我知道感情的世界裡是勉強不了任一方的。所以我能怪罪的只有自己,能埋怨的只有老天,
為什麼、為什麼,總是要讓我遇到這種事,我到底做錯了什麼?
我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場,不為別的,就只是單純的想要發洩。累了,什麼都想放下。
好像再也提不起勁去追求一段可能的關係,尤其是在以為離幸福只有幾步之遙之後。
希望你可以過更好。